新任财长肖捷的房地产税态度

　　8月3日，攸克君写了一篇《房地产税在和楼继伟的年龄赛跑》。2017年还未到来，2016年11月7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公布了一项涉及四个中央部门部长的任免决定，其中，楼继伟被免去财政部部长，他的职务，由肖捷接任。
　　楼继伟的免职，诸君不必猜测太多。1950年12月出生的楼继伟属于“年龄到站”，即达到了部级领导干部退休的红线。不出意外，楼继伟或将转任一个“非一线”部门任职。
　　接任楼继伟担任财政部部长之前，肖捷担任国务院副秘书长。在此之前，肖捷曾担任国税总局局长、财政部副部长。他毕业即进入财政部工作，其间前往德国进修，后来又在财政部税务科学研究所在职拿到博士学位，除了调任湖南省副省长的两年时间，肖捷的所有工作履历，都在财税系统。
　　肖捷的前任楼继伟曾在今年的G20央行与财长会议上颇具个人化色彩地表示，要“义无反顾”地推进房地产税。他退任之后，继任者肖捷对于房地产税抱有怎样的态度，将对房地产税改革的推进力度，应有不小的影响。
　　对于房地产税，肖捷有自己的态度。由于事涉敏感，攸克君只讲公开场合的信息。肖捷早前有关房地产税的态度，是在2005年。在当年的国家发展高层论坛上，肖捷作了主题为“中国的财税体制改革”的主旨演讲，在这篇上万字的演讲中，他表达了房地产税的坚决态度。
　　在“今后一段时间将重点推进以下改革”部分，肖捷开列了6项重点推进的财税改革措施，其中第六项就涉及到房地产税问题。肖捷当时在演讲中说——“中国目前在房地产转让交易环节问题严重，有必要研究实施物业税改革。”
　　当然，那个时候，今天的房地产税的名称，还叫物业税。现在回头去看，这句话里的表述“房地产转让交易环节问题严重”，也就是说，房地产税改的重点是在持有环节征税，这与后来十八届三中全会公报的口径，也是一致的。
　　肖捷当年演讲提到的第六项“将要开展的工作”，相比于前五项，表述十分简短，前五条每一条都有100多字，这一条仅有几十字。这反映了当时肖捷和决策层对于房地产税的基本看法，就是“态度坚决，但是，路径不明”。
　　2011年两会的时候，中国证券报的记者在人大黑龙江团对肖捷问起北京（楼盘）、深圳（楼盘）是否被列入下一期房产税试点的问题。当时，上海（楼盘）、重庆（楼盘）已列为第一批房产税改革的试点城市，市场一直传言，北京、深圳两个城市有可能成为下一期房产税改革的试点候选。
　　肖捷的回答，十分委婉。他只是表示，“没有听说北京、深圳进行下一批房产税试点。”当时看起来这个回答十分官方，现在向回看，却可以读出一些额外信息。
　　首先，需要说明的是，2011年上海重庆试点的都是房产税，而不是房地产税。其次，上海的政策是只对新购房屋征收，而重庆则是只对单价9941元/平方米以上的房屋征收。而无论是物业税还是房地产税，从税收法理的角度上说，都是普遍征收。
　　此后，肖捷还曾公开表达，目前主要工作是总结上海、重庆房产税试点工作，暂无全国推广的计划。结合此后杭州（楼盘）上报的房产税试点方案会签之后被临时叫停的情况，现在可以看清，肖捷和主管部门对于上海、重庆式的房产税试点，尚持观察态度。
　　后来，肖捷升任国务院副秘书长，几乎不再对外公开表达意见。但是，2015年肖捷发表于人民日报的一篇题为《坚持科学发展》的文章中，肖捷写出了一句现在看来信息量不小的话——只要就业比较充分、居民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生态环境不断改善，经济增长速度放缓一点，也是符合科学发展要求的。
　　近几年，所有反对房地产税开征的逻辑，基本集中于它将给房地产市场带来重大影响，而房地产在经济增速中扮演的角色，又十分重要。因此，房地产税改革一度被认为将影响经济增速。
　　两相对比，肖捷的对于房地产税的态度，再次明确了。总结起来，攸克君分析，肖捷对于房地产税的态度，应该包括以下几点：
　　第一，开征态度坚决，基本不存在“冷对”房地产税改革的可能性，因此，继续推进或提速是大概率事件。
　　第二，坚决集中在保有环节征税。
　　第三，肖捷推崇结构性减税，在坚决开征房地产税的同时，有可能对涉及房地产税的相关税种进行归并，这之中，是否最终会涉及到买房人的交易环节，我们拭目以待。
　　至于11月7日朋友圈转发的肖捷2011年的一篇旧文《中国宏观税负有上升需要和空间》，“今后一个时期，中国宏观税负不仅有上升的需要，也有提升的空间”，则是另一个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