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捐被骂过,被质疑过还被误会过从中挣钱

31.03.2016  10:47

  遗体器官捐献者家属在纪念碑前给捐献者献花-华商晨报记者夏铭阳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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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29日上午,沈阳市红十字会为追思捐献遗体、器官志愿者,在菩遥山墓园举行了清明祭祀活动。遗体、器官捐献者家属、沈阳各医学院校学生代表、市红十字会工作人员和志愿者400余人参加了活动。

  沈阳市红十字会副会长刘桂荣表示,自2015年1月1日,公民自愿捐献成为器官移植供体的唯一来源,市红十字会承担着自愿捐献遗体器官的组织、协调、管理工作,帮助热心人士实现身后捐献遗愿,积极推进遗体、器官捐献等公益活动,使沈阳捐献遗体、器官工作更快发展。截至2016年2月底,沈阳已登记遗体捐献者4000余人,成功捐献400例;登记眼角膜捐献志愿者550人,实现捐献28例。而面对全国每年30万患者因器官衰竭等待器官移植的现状,器官捐献依然存在缺口。

  年已六旬的沈阳市红十字会志愿者工作委员会主任付明珠是沈阳遗体、器官志愿者宣传团体的主要见证者之一。

  相关数字显示,通过志愿者劝捐工作,从2012年至2015年,沈阳遗体捐献登记者和实现者数量逐年增加,捐遗实现者从36人增加到69人,登记者从不到200人增加到2000多人。

  遗体、器官劝捐工作从最初的不被人知、不被接受,到目前人们愿意了解其内容,劝捐团体走过了一段艰难而又充满希望的道路。在志愿者的背后隐藏着哪些故事,记者将为您揭开。

  志愿者回访得知捐遗者家属被村民骂,请当地政府给予“保护”

  去年法库一名逝者实现遗体捐献后,妻女却在当地遭遇侮辱,村民对二人冷嘲热讽,在妻子面前吐唾沫。这是劝捐志愿者在对捐遗者家属回访时了解到的一幕。

  3月29日,沈阳市红十字会组织的捐遗者祭奠中,没有出现这对母女的身影。在志愿者看来,每一个新出现在纪念碑上的名字,当年都会有家属来祭奠,他们期望是这对母女因路途遥远而无法赶来,现实却是女儿的两部手机处于失联状态。

  在付明珠眼里,这只是一个特殊案例,10余年的遗体捐献宣传中充满着辛酸。

  华商晨报:沈阳市红十字会志愿者工作委员会管理的志愿者达到了怎样的规模?

  付明珠:截至目前,全市登记志愿者30000余人,注册志愿者12000人,活跃志愿者3000多人。在注册者中大学生占50%,社会青年占20%,中老年人群占30%,平均年龄在40岁左右,其中女性比例约为60%。每年活跃志愿者参与服务时长超100小时,最少也在50小时。

  华商晨报:近年随着捐献器官、遗体相关宣传的增多,现在志愿者劝捐时是否还有人不认同他们的工作?

  付明珠:2004年沈阳最初做劝捐工作时,由王玉琦老先生带着几名老年志愿者到社区、广场宣传,那时的工作不被人接受,后来改变了劝捐形式,将义诊、文艺表演、健康讲座融入其中,让人们认识捐遗工作。

  但那时的政策对市民来说存在障碍,捐献遗体需要捐献者本人与医学院对接,还要家属签字同意,在办理公证时还要家属在场,自己花400元公证费,推进很难。

  华商晨报:实现捐遗后志愿者就完成了工作吗?

  付明珠:按照流程,完成遗体、器官捐献后,志愿者会对家属进行回访。去年10月我们在对一名法库的遗体捐献者家属进行回访时发现,捐遗者的家人被当地村民歧视。村民骂妻子不仗义,见到她就吐唾沫,妻子和孩子受到很大的委屈。志愿者在与当地政府部门联系后,当地领导承诺保护这对妻女。

  今年3月初,志愿者与女儿联系时,她的两部手机均失联。这是志愿者最不愿看到的情况,我们只能期盼着她们在失去亲人后能够回归平静。

  志愿者被骂、被质疑时有发生,也受不了生离死别的悲戚

  在返回沈阳的大客车上,付明珠介绍:“去年一个30多岁的小伙子,为了找到捐献遗体的电话,专门跑到医大一院,在那里通过医生找到了我们的电话,我问他这么执著是为了什么,他说是为了尊重父亲的遗愿,听他说的我感觉很好,真的。”

  在回忆起第一次接触到的捐遗者家属时,付明珠还是在不经意间擦去脸颊上的泪水。

  华商晨报:有人悔捐吗?

  付明珠:有,但不多。去年接到过一名康平在沈治疗的患者,本人、直系亲属均同意捐遗,但在志愿者临终时,老家的亲属拒绝了。去年我们统计过悔捐的情况,在3000人中有2人会出现这种情况。

  华商晨报:10余年的志愿者经历您一定遭遇过质疑吧。

  付明珠:被骂过,被质问过,让我不能接受的是,有人认为我们从中挣钱。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就告诉志愿者们,这是因为我们的宣传做得还不到位,不能得到人们的理解和认可,还要继续加强工作。

  华商晨报:在从事志愿服务的过程中灰过心吗?

  付明珠:有过。2005年5月份,我第一次接触捐遗工作,沈河区一名从事保安工作的49岁男子在工作岗位上猝死,死者亲属为男子办理了遗体捐献。死者妻子在2年前去世,女儿生病住院。当时在医院里女儿已经不会哭了,现场还需要她填写捐献表,她连填表的力气都没有了。那时我第一次因为捐遗哭了,受不了生离死别。

  以后的一年多我都在回避劝捐工作,直到王玉琦老先生因为年龄太大,嘱托我让我支持劝捐工作。

  后来逐渐加入的志愿者多了起来,到2012年时窦伟和他的团队加入到遗体、器官劝捐工作中来,工作就有了很大的发展,他在劝捐工作中做了非常多的工作。

  家人的支持、捐遗者亲属的理解,就是对我们最大的鼓励

  言谈间,付明珠拿出包里一部手机,查找着微信中的聊天记录展示给记者,“这是一个捐遗者家属前几天传给我的,我一直保存着。”

  华商晨报:照片里有一张年轻男性跪在纪念碑前,这是捐遗者的亲属吗?

  付明珠:就在几天前,志愿者逐一通知捐遗者家属前往菩遥山祭奠。一名捐遗者家属为了不给我们添麻烦自行前往祭奠,就在当天捐遗者的丈夫给我发来一张儿子在母亲名字前跪拜的照片,还有制作的祭奠组照,还有一段话“环境好,大气,家属看了就安心了!感谢你们的默默付出和辛勤工作。”看了这些我掉眼泪了。儿子孝顺,理解我们,这就是对我们工作的认可、鼓励。

  华商晨报:这么多年坚持劝捐,家人有怨言吗?

  付明珠:儿子一直支持我,我的工作时间从早上七八点钟到晚上九十点钟,家里的事情从不需要我管,我也帮不上手,都是儿子、儿媳做了,有了他们我才能这么干。

  希望志愿者不忘初心,并有更多人加入到志愿服务中来

  在付明珠眼里,红十字会志愿者团体经过10多年的发展,人员多了,队伍大了,自己虽然年纪大了,但她放不下那些跟着她的志愿者,还有那些社会上需要他们的人,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东西……

  付明珠介绍,现在红十字会志愿服务的中坚力量还是以35~70岁为主,而劝捐团队还是以40岁以上的中年人为主,“年轻人加入到志愿工作很多是一走一热闹,过了热闹劲儿人就消失了。”

  华商晨报:您觉得志愿者面临哪些问题?

  付明珠:3人成小组,10人成团队,很多志愿服务团队做了几个月后就消失了,这样带给社会的负面信息就会延续,让人误解其他志愿者。还有当你用心培养一名志愿者想让他未来接替这些工作时,志愿者却失去了最初的那份心,这种打击对我来说是最大的。给我带来希望的是,《慈善法》将在今年施行和今年全国两会对志愿服务的关注,这将对志愿服务有所规范,我相信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华商晨报:您对未来有哪些期望?

  付明珠:期望人们在捐献遗体时能主动来找我们,还有更多人加入到志愿服务中来。也希望社会志愿者混乱的现象能够消失。

  华商晨报主任记者闻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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