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9日《中国工商报》阜蒙县局吕丹 不平凡的人生——读厚夫《路遥传》

14.05.2015  17:41


           

            我用一个星期看完了厚夫写的《路遥传》。虽然不是主人公写自传,却也力道十足。

            有人说,路遥一生受尽了磨难,有些生不逢时。我却认为,正是这崎岖坎坷的不平路,铸就了他刚毅执着的性情,成全了他振翅高飞的梦想。路遥写《人生》,写《平凡的世界》,与其说他用平实的笔墨勾勒着那个时代平常人的苦乐世界,不如说他是用满腔的热情和不懈的追求装点着他的不平凡人生。

            路遥的一生就是苦难与幸运、自私与大义、随性与严谨、失败与成功、普通与不凡的辩证统一。

            路遥的苦难与幸运是水乳交融的。小时候家境贫寒,为了让他读书,能有个好前程,父母将他过继给大伯。他在学校吃着“丙级”伙食,却遇到宽容可敬的班主任,使他有机会成为中学图书馆的常客。他学习成绩优异,想考取“功名”,跳出“农门”,却逢“文化大革命”,停了高考。就在那个时代,他第一次走出陕北,走进北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又一次打破了路遥的求学梦,却让他在贫苦的劳动中锻炼了坚韧的品格,邂逅了人生的初恋,积攒了对普通民众和广大知识青年的浓厚感情。恢复高考后,路遥因为“文革”时有“疑迹”而被几所重点大学拒之门外,正当他求学无门之时,遇到了申易,力荐他走进了延安大学。《平凡的世界》出生时没人看好,眼看着呕心沥血的创作将被埋没,是广播让华夏大地知道了在中国有个人叫路遥!正如作者厚夫所说:“在路遥的不断奋斗中,一直有‘贵人’相扶……路遥能一路走来,成为我国当代著名作家,与众多有名与无名人的帮助分不开!

            路遥的自私与大义是融为一体的。小时候,全家人节衣缩食供他念书识字,他却“欲壑难填”,一定要上初中、念高中。他与北京知青林达的结合,也是想找一个能供自己上大学,帮自己走出农村的人。婚后,他专注于创作,完成了“甩手掌柜”,妻子女儿一概不管。然而,路遥也牵挂家乡的父老,也曾为了拉扯弟妹处心积虑、想方设法。他为了创作,不畏艰苦,深入基层体验生活。他不顾自己身染重病,仍坚持创作,生命不息,创作不止。他自私不为享乐;他的无私,终成大义。

            路遥的随性与严谨是对立统一的。上延安大学时,时常“旷课”去杨家岭旧址或沿河滩上看书;他与三弟在西安城雪地里肆意的翻滚,又一起登上了去兰州的列车;常年的不良作息,他的“早晨从中午开始”……,这些足见路遥的随性。然而,路遥对待工作非常严谨。这一点从他构思和创作《平凡的世界》的经过随处可见:阅读中外长篇小说,学习和借鉴前人的创作经验;阅读大量杂书,涉猎政治、经济、哲学、历史、宗教、农工商、花鸟鱼虫,天文地理;深入观察一草一木的变化,去“占有”大自然和具体生活的点点滴滴;为了还原生活本真,激发创作灵感,他还时常深入艰苦贫困的农村和阴暗危险的矿井体验生活……特别是那张在雪天里乘车去兰州绘制的小说地貌草图,让我由衷地钦佩这位文学巨匠严谨的工作态度。他随性散漫,为的是读书写作、信念理想;他严谨认真,扎实拼搏,成就了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豪情。

            路遥的普通与不凡是辩证统一的路遥是普通的,与他的同龄人一样,在无知和稚嫩中度过了 “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的建国初期,在无畏和懵懂中经历了那虔诚混合着狂热,惶惑交织着冲动的十年浩劫时期,又在年轻和激情中走过了求知若渴、热血沸腾的大学时期。然而,路遥更是不凡的,饥寒交迫没能将他击跨,历史质疑没能将他吓倒,病痛折磨没能将他摧毁,灵感冻结没能让他退缩,创作难产没能让他驻足。到过自杀死亡的生命边缘,到过痛彻心腑的人生低谷,最终又在成熟与坚韧中攀上了人生的巅峰,在鲜花与掌声中走向了名留千古的极致。

            路遥在《人生》的一开头就写到“人生的道路虽然慢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这句话就像直指人心的利剑,到现在依旧可以刺穿人的心。手捧着《路遥传》,我思绪万千,有了逐一拜读那些经典的冲动。“当不懈奋斗、无能为力、酸甜苦辣交织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还是坚信,只要努力,总是有机会的!”这就是路遥不平凡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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