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极》背后的故事:西藏是什么样就拍成什么样

24.03.2015  19:49

  本版图片为资料片

  《第三极》总导演曾海若曾与崔永元合作,拍摄过超过500集的《电影传奇》以及60多集的《我的抗战》。他最早拍摄的纪录片也是西藏题材,4个月的时间拍可可西里,最后播出的片子只有30分钟。他并不觉得遗憾,因为觉得以后还有时间再拍,慢慢地拍。于是,就有了这部《第三极》。

  深沉的人际关系

  高原上人与人的关系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常年在拉萨打工的青年,每年回家都会为全村放羊,他把这看做是自己对乡民的责任。即便是最亲近的人,相互交流方式也很朴素。赛马大会的时候,我曾跟踪拍摄父子三人。10岁的大儿子热爱赛马,但骑术有限。6岁的小儿子天赋极高,小小年纪已经是当地的赛马冠军。赛马大会前夕,父亲明确告诉大儿子,“你骑得不行,不要抱有幻想。”大儿子当场痛哭,一个人牵着马跑了出去。“要不要安慰他一下?”我问那个父亲。“不用!”父亲的回答斩钉截铁。等到晚上,我却发现,闹别扭的父子竟然睡进了一个被窝,父亲搂着孩子,很亲密的样子。“还需要说什么来化解矛盾吗?”每次想到这些,我都很感慨,也许只有西藏才能完整展示这种深沉的父子关系。在条件好些的内地,更容易看到的是两代人的冲突、家庭的破碎,亲密的父子关系成了稀缺品。

  自然的处世之道

  在西藏,人与动物的关系也变得默契、友善。我曾经拍摄过一个村子,自然条件有限,村里人必须杀羊过活,但对于他们而言,杀生并不是好事。所以,他们每年都要去附近的寺庙求取解脱丸赎罪。这种药丸,是高僧加持过的宝物,一年只能求取一次,人们完全可以为自己去求,但他们却只为羊求。杀羊的时候,他们把解脱丸放在水中,让羊喝下去,然后念经,为了让羊可以往生。这里的人类把动物放在了与自己平等的位置,因为没有这些动物,人类在高原根本无法生存。

  真实活着的意义

  我所记录的故事中,最特殊的一个来自一对双胞胎姐妹。妹妹在村里生活,姐姐在附近的岩洞中修行,已经长达20多年,一次也没回过村子,吃喝全由妹妹供给。据说姐姐的修行已经达到很高的境界。当我们见面,却发现姐姐又黑又瘦,牙齿全掉光了,手上各种老茧、伤疤,姐姐修行的地方就是个普通的岩洞,陪伴她的只有吃尸体的秃鹫。相比之下,妹妹皮肤很好,人也富态许多,但妹妹和村里人都很崇敬姐姐,因为姐姐是指引者。我们全程拍摄了姐妹二人在湖边散步、吃饭的过程。姐姐最后看着湖面对妹妹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可以作为这个故事的总结,“我为什么一定要修行?就是因为我们需要真实的生活,我们需要真实地活着。”

  难以评说的蜕变

  我们的镜头既记录下了西藏的品质,也记录下了西藏的困惑。当下的西藏正在急剧变化中,藏民逐渐脱离原有的生产方式。旅游的驱动只是看得到的表象,地区经济的发展才是主因。在转经筒、玛尼堆之外,藏民们也用微信、开好车、玩苹果手机。孩子长大一些便开始远离故土,到拉萨、林芝或更远的地方工作。他们的生活方式,已经跟父辈截然不同,对待自然的方式也开始蜕变。

  我一直排斥拍虫草,因为我认为虫草本是自然赐给人的礼物,但在现代化的进程中,它被扭曲成了致富的手段,甚至行骗的工具,与之类似的还有藏药、藏獒、宝石、修行……这种转变不可逆,但我们无从评价好坏。我们只能尽量用影像形式记录下西藏变化的进程,用镜头呈现一个真实的藏区,而不是一个想象中的秘境。(曾海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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