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文学后继乏力?

18.06.2015  10:53

  生态文学发展至今,一直在跌跌撞撞地往前行走。有人说,文学应该自觉地承担整个社会的精神想像,让读者能栖身于文学的精神家园之中,引导人、带领人、塑造人。尤其是直面生态问题的生态文学,更应该有承担时代责任的担当。

  文以载道。生态文学在对自然之美的描绘中,充满着对大自然的眷恋,致力于唤醒人们麻木的感官,激励人们体验自然,回归生生不息的生态审美境界,引导人们反思自我、反思社会。就生态视域下的文学作品来讲,它承担的社会责任表现得更是明显。

  经济增长带来的巨大财富,掩盖了青山和流水的伤痕累累。由此带来的草原退化、沙漠扩大、河水污染、动植物消亡等生态问题日益冲击着人们的神经,不断地强化着人与环境的矛盾危机。许多作家的创作也在无意识下开始渗透了生态元素。尽管前期有些作品并不圆熟,至少步子是迈开了,关注点是找准了。

  渐渐地,生态文学拥有了一批作家群,他们影响力大,创作出了数量可观的生态作品。比如徐刚的“守望家园”系列,李青松的“绿色森林”系列,哲夫的“三大江河报告”,王治安的“人类生存三部曲”大型系列报告文学,以及苇岸的散文,李存葆的绿色大散文,于坚的诗歌,叶广岑、迟子建、郭雪波、阿来等人的小说。这些赫赫有名的作家群体,确实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掀起了一股生态文学的浪潮。

  遗憾的是后生乏力,接过生态文学接力棒、有影响力的年轻一代作家少之又少。有整个文学界的原因,有读者的原因,也有生态作品本身的原因。客观现实不可更改,只能从生态文学作品本身寻找原因和解决对策。

  生态文学首先要写得美。当我们阅读《瓦尔登湖》的时候,往往被作者的文字魅力所感染。再如爱默生的《自然沉思录》、缪尔的《夏日走过山间》、利奥波德的《沙乡年鉴》和卡森的《寂静的春天》等,以及后来的《醒来的森林》、《遥远的房屋》、《心灵的慰藉》、《低吟的荒野》等,这些经久不衰的佳作把一幅幅自然山川挺拔秀美的画面,通过文字予以传递。笔触之下,为读者打开一扇拥抱自然的大门。

  其次是要具有启蒙思想。启蒙来源于思考,来自于理性和反思。如徐刚的《伐木者,醒来》,这部报告文学作品行文中充满澎湃的激情,既有哲思的议论、意象的跳跃、点式的思维,又很好地实现了生态主题的文学魅性表达。可惜,这样的生态报告文学毕竟只是少数,而更多作品仅仅是一种生态“实录”和“状写”,虽然在局部描写上不乏生动的行文,但在总体上却显现出一种思考上的贫困,一种情感的单薄,一种启迪的单一,或信息的拥塞,或语言的板滞,距离因生态问题而可能透视出来的丰盈的现实启示与文化思考,显得有些遥远。

  再有就是创作的可读性。生态文学一定是沉重的、枯燥的吗? 不尽然。前不久,创造了票房奇迹的电影《狼图腾》,就是改编自作家姜戎2004年出版的同名小说。据媒体报道,《狼图腾》从2004年初次出版至今,已经印刷了158次,成为国内原创动物小说的经典著作,高居各大图书排行榜经久不下。

  著名评论家雷达曾在《光明日报》撰文,对《狼图腾》有这样的评论,雷达认为,“在内在精神上,它贯通了草原古老神灵腾格里与千年草原大地的血脉,作品没有回避内蒙古草原在外来人口压力、极左政策胁迫下,面积一步步缩小、质地一步步恶化,日渐走向沙化、荒漠化、废墟化的严酷现实。全书关注的是大命与小命息息相关、互生互补的‘天之道’,关注的是草原生命的天理:如果人之理顺应天之理,人必然蒙福;倘若‘时政之理’逆于天之理又藐视人之理,草原的毁灭就在劫难逃了。”《狼图腾》的成功,显示了中国生态文学发展的广阔空间。

  随着生态文学影响力进一步扩大,题材和角度愈加丰富,我们呼唤更多的作家关注生态问题,创作出一部又一部的优秀生态文学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