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农村学生营养餐:保证孩子不饿着肚子上学
为了孩子不饿着肚子上学
——贵州省农村义务教育学生营养餐调查
近日,从贵州省瓮安县城出发,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驱车行驶大约一小时,便到了有着447名学生的永和小学。临近午饭时间,记者在校园公示栏里的“一周食谱”上看到,食堂每天为孩子们准备了荤素搭配的营养午餐,顿顿都有肉。
“贵州统一要求每所学校至少要准备四套菜谱,周周不重复,保证孩子们吃饱吃好,不让一个孩子饿着肚子上学。”贵州省资助办副主任罗忠勇说。在全省农村义务教育的1.3万多所学校中,这样丰富的营养午餐已经实行了3年多,温暖了380多万名农村孩子和家长的心。
保证每个孩子都能吃饱吃好
“过去一些孩子住得比较远,10公里山路走回家起码两小时,中午饭就在路边摊随便买一点,或者干脆饿着肚子上课。现在有了营养餐,每个孩子都能吃饱吃好。”瓮安县永和小学校长陈绍武说,从2012年实行营养改善计划至今,学生营养状况明显改善。
麻江县宣威小学校长韦仁全是个有心人,营养改善计划实施以来,他每年都会组织教师对全校1200多名学生的身高、体重、体育成绩进行登记,“这些年学生体质有了显著改善”。学生平均身高从2012年的120厘米提高到2015年的127厘米,体重由20公斤增加到28公斤,一分钟跳绳也由36个提高到了121个。
“贵州地理环境恶劣,经济不发达,山高路远,校点分散,农村学生最困难的就是吃午饭。我们从实际出发落实国家营养改善计划,以‘校校有食堂、人人吃午餐’为目标,解决农村学生的午餐难题。”罗忠勇说。
从2012年3月实施营养改善计划至今,贵州全省88个区县中,除一个区县没有农村学校外,87个区县实现了营养餐全覆盖,其中65个集中连片特困区县由国家补贴4元钱,22个区县由国家财政和贵州省财政各承担2元钱午餐成本,其余食堂建设、工勤人员配备、物流采购等全部由省财政负担。
“为了保证食品安全,学校食堂全部实行自办自管。”罗忠勇说,自2011年起,贵州投入财政资金1.53亿元,新建农村中小学食堂(小伙房)1.3万个,回收对外承包食堂3000个,配备工勤人员4万名,大到中心校区,小到只有十几人的教学点,都有食堂、有热饭,惠及全省380多万名农村中小学生。
多举措确保食品和资金安全
“2012年营养餐实施时,没有现成经验,配套人员、基础设施不到位,校长、老师齐上阵,有的校长说‘校长成了堂主,教师成了厨师’。”罗忠勇说起当时情景,不无感慨。随后,贵州开始了财政资金、人员配备、食品安全、管理模式等一系列探索。
“有了食堂还要解决工勤人员问题,不能总让校长、老师负责。”麻江县教育局党组书记、局长罗焕江说,为解决食堂工人问题,麻江县按照寄宿制学校1∶50、非寄宿制学校1∶100的比例,为全县义务教育学校配备了277名食堂工人,大大减轻了学校负担。
贵州在各个县区实行“四统”采购、报账制,从制度管理上保证食品安全和资金安全。“所有食品原材料都实行统一招标、统一采购、统一配备、统一送货。”罗忠勇解释说,招标企业负责食材采购、运输,学校只负责接收、验货,企业配送后拿着学校开具的收货单,到县营养办对账、县财政局核算。
原材料有了保障,食品加工、储存、食用环节的安全也不容忽视。麻江县不仅成立了一个由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家长代表、群众代表等组成的膳食委员会,不定时到学校监督开餐情况,还建立了一个远程视频监控系统,全县27所义务教育学校的库房、操作间、食堂大厅都在监控之下,通过安装在县教育局的远程监控中心屏幕,就可以随时了解各个学校食堂的运行情况。
“从2014年8月开始,麻江县投入28万元,给每所学校建了一个视频监控系统,全程监控食品生产加工、餐具消毒、废物垃圾处理等环节,确保用餐安全。”罗焕江说。
营养餐不只是一顿饭的事
永和小学六年级(1)班学生刘银江,家住在山里,到镇里上学要走4个小时,家庭比较贫困,两三个星期的生活费只有四五十元,“吃不饱,更吃不好”。四年级时学校有了营养餐,刘银江很开心,不用再为吃饭发愁了。
“我们学校有学生447人,大部分是从乡村到镇上来的,山高路远,其中留守儿童就有110多人,占了三分之一。”陈绍武说,2014年学校食堂盖起来以后,一层做餐厅,二至四层做宿舍,已经有33个留守儿童住校了,一日三餐都在学校吃,而且不花一分钱。
“寄宿优先、给予资助、营养餐三管齐下,彻底解决留守儿童吃饭、住宿、上学的问题。”罗忠勇说,贵州着力实施农村寄宿制学校建设攻坚工程,按照农村小学住宿率30%、初中住宿率70%的要求科学布局。营养餐再加上义务教育阶段“两免一补”,努力实现农村孩子上学没负担,不让一个孩子因家庭经济困难而失学。
贵州营养餐的摊子已经铺开了,基本目标和配套设施也已经建成,但仍然有很多困难。在罗忠勇看来,营养改善计划并不只是一顿饭的事,作为一个基本国策,应该有专门的管理机构和专业的管理人员。营养改善计划事关民族未来,涉及食品安全、营养监测评估等方面,是一个系统工程。
“我们需要深入研究,进一步建立健全体制机制,走专业化精细化的道路。”罗忠勇说。 (记者 董鲁皖龙)
《中国教育报》2015年12月7日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