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中国龙!”——一名中国援外医生在冈比亚的故事
龙——祥瑞之物,传说能兴云利雨,祛邪避灾。
在距离中国12000公里之外的冈比亚首都班珠尔市的斯莫医院,龙,不是传说里的神物,而是那位白大褂上绣着中国国旗的中国医生——龙锦。
冈比亚全国190万人口,仅有3所医院,平均每1万人仅有1.1名医生,人均预期寿命约58岁。2017年5岁以下儿童死亡率超过60‰。2016年3月,中国与冈比亚签署《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冈比亚伊斯兰共和国关于恢复外交关系的联合公报》,明确表示支持冈方医疗卫生事业发展,开展医疗卫生合作交流。
从此,冈比亚的医院里,就出现了很多白大褂上绣着五星红旗的中国医生。
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胰胆外科副教授、副主任医师龙锦,是中国(辽宁)第二批援冈比亚医疗队队长。因为名字中带个“龙”字,很多当地人便叫他“中国龙”。
援冈比亚医疗队工作的斯莫医院是冈比亚唯一一所教学医院。很多斯莫医院的冈比亚籍医生有发达国家留学工作经验。虽然医院设施落后,但医生却很挑剔。
“我批评他们手术操作不规范,他们瞪着我,传递手术器械时候狠狠的打我的手心。”龙锦回忆刚到斯莫医院的时候,融入并不那么简单。
从上班第一天开始,龙锦就在斯莫医院的医护人员挑剔的目光下工作。斯莫医院的外科病人手术感染率高,龙锦发现是护士换药操作不规范,他带着一名叫雅亚的护士手把手操作,感染的情况明显改善,很多护士纷纷主动过来学习,雅亚从龙医生的徒弟,变成了其他护士的师父。
通过一次次的准确诊断、一个个漂亮的手术,得到了斯莫医院的医护人员的认可。斯莫医院有一位很好的中国医生叫“龙”,在当地很多患者中口耳相传,甚至有些患者专门来找中国医生做手术。
随着工作的逐步开展,也激发了当地外科医生的进取心。纷纷表示要重新开展普通外科腹腔镜手术。斯莫医院外科原有一套腹腔镜手术设备,因设备老旧,加之人员流失,令本地外科医生望而却步。龙锦决定要帮助医院重新开展腹腔镜手术。听说这个消息,一名斯莫医院工作人员,主动申请成为第一个病人。重新开展腹腔镜手术前,龙锦与摩洛哥留学归来冈比亚外科医生拉明·杰特反复测试老旧设备,确定老旧设备依然可用。为了确保手术顺利实施,把原有老旧设备与中国捐赠新设备结合使用。最终使得斯莫医院外科重新开展了腹腔镜手术,使老旧设备焕发青春。
通过高水平的医疗服务,龙锦和他的同事们与当地民众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现在周边居民除了会说“你好”之外,还学会了好多东北话。冈比亚青年阿尔加,他在一次足球训练中受伤,其父亲因白内障丧失劳动能力,母亲在市场贩卖蔬菜勉强维持生计,家中兄弟姐妹多达11人,沉重的家庭负担让他无钱医治。医疗队员伸出援手,采取类似国内“一帮一,结对子”的方式帮助他和他们全家,拿出自己从国内带来的药物,为阿尔加免费医治的同时对其家庭进行帮扶。给阿尔加送医送药的同时,还给他们家送去了大家的自用生活用品,并为阿尔加家的周边居民进行免费体检。医疗队员进入阿尔加家时的情形至今难以忘怀:“全村人几乎都来了,他们把招待贵宾的美食,自家产的香蕉、橘子拿出来招待我们,就像是过节一样隆重、热情!”。阿尔加的姐姐,为了表达对医疗队的感谢之情,自带餐具,专门到医疗队宿舍给中国医生们做了一顿冈比亚餐。
工作中也有遗憾。7岁女孩,哈瓦·伽罗的故事,成了医疗队员心中难以磨灭的痛。一次巡诊中,医疗队员第一次见到她。当时她妈妈发觉哈瓦·伽罗的肚子比以前大,而且她自己也说有腹胀。经过医疗队员张军医生、周东晖医生的初步检查发现,哈瓦·伽罗的腹胀并不简单,好像是腹部肿瘤。经过在斯莫医院儿科的检查,哈瓦·伽罗被诊断为巨大肝母细胞瘤,可切除性很小。听到这个消息后,哈瓦·伽罗的父亲一时难以接受。反复要求医疗队员再仔细看看。面对这种请求,龙锦将哈瓦·伽罗的病例资料传回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组织了远程会诊。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专家们通过有限的检查资料,还是同意前方队员的判断,巨大外生性肝母细胞瘤,肿瘤为恶性,可切除性差,不建议勉强手术治疗。当医疗队员龙锦将来自中国的会诊意见转告给哈瓦·伽罗的父亲后,他虽然很失望,但却非常感谢中国医疗队的帮助。
医疗从来不是万能的,但是中国医生的专业水准和敬业态度,换来了当地所有医生和患者的认可。在冈比亚一年期间,龙锦和他的中国同事们共完成门诊诊治3500人次,接收住院病人2451人次,实施手术467例次,抢救危重病人170人次;先后两次深入冈比亚内陆地区巴塞,开展多场巡诊义诊活动;全力支持配合辽宁省“光明行”项目组完成前期考察及手术实施工作,为200多名冈比亚白内障患者带去光明。
7月初,龙锦和他的同事们圆满完成了任务,启程回国。听说龙锦和他的中国医疗队要走,很多同事和患者都恋恋不舍。他们给龙锦医生录了很多小视频,“谢谢你,中国龙”是他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在此之前,中国(辽宁)援冈比亚医疗队第三批队员已经到达冈比亚,接替龙锦等第二批队员执行援外任务,来自中国白衣天使的守护从未间断。
今天,在这所医院里,中国“龙”不再是某一个人,而是所有白大褂上绣着五星红旗的中国医生。每一次问诊、每一次手术,很多当地患者都会说一句,谢谢你,中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