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连元:索赔多少都换不回儿命!

06.04.2015  11:41

  “呼三儿不出,唤三儿不到,想三儿不在,梦三儿不来,三儿你在何处……看不见你欢声笑貌,闻不见你幽默词语,再不见你送父迎归,听不到你诉说心里……”这是我国著名评书表演艺术家田连元追忆逝去的爱子田昱所做的千字长诗。

  4月5日,田连元在本溪太子河畔儿子田昱家中接受沈阳晚报、沈阳网记者采访时表示,仍无法接受儿子遇车祸逝世的事实,经常以“其出差出国”聊以自慰。

  同时,田连元还谈了对法院判决结果的一些看法,详细解释了索赔410余万元的原因,并称索要多少钱都换不回儿子的一条命!

  回忆飞来横祸父子阴阳两隔

  田连元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活了74岁,坐车从来没碰上过车祸,哪怕是小剐碰都没有遇到过。没想到,一生就遇到这么一回,竟是如此的惨重!甚至就是翻天覆地了!”

  对于那场车祸,田连元用“飞来横祸”形容。“没有预见,没有预感,想都未曾想过,这事会摊到我身上,十分意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招谁,没惹谁,也没有违章,我们好好地开着车,而且还在中间的车道上开车,怎么就那么巧,就那么忖!”田连元说。

  2014年5月28日下午,刚刚接受完中央电视台采访的田连元乘坐动车从北京赶回沈阳。当晚,田昱从本溪驱车赶到沈阳北站迎接父亲田连元。田连元说,从北京回来一是想回本溪参加第二天举行的一个活动,二是想与全家团聚一起过端午节,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这一切,却被这场“飞来横祸”撞了个粉碎。

  现状家败人亡痛苦难以名状

  这些伤害,至今仍给田连元身体上留下了深深地印记。原本身体硬朗的田连元,曾在北京天天围着公园走三圈,踢腿100多次,可现在连两圈都走不了,更别谈踢腿了。

  5日的采访还没进行多久,田连元就感觉有些身体不适,不得不找来靠垫靠着。田连元说,自从出了车祸以后,自己的平衡感不好了,脑袋有时不清楚,眼睛不聚焦,有时还站不稳,现在右手臂也时常会疼。

  田连元说,“听到肇事者妻子拿儿子照片想让他看一眼却被法警制止而痛哭的事儿,我也同情他们母子俩。但回头来看,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肇事者醉驾造成的,他们家是添丁进口,我们却是家败人亡!其痛苦程度难以名状。”

  时至今日,田连元仍无法接受儿子田昱已逝去的现实,“田昱怎么就没了呢,我们想不通。不愿存在的,现实存在了。没办法,我们就当他出差去国外了,聊以自慰。有时候,我不得不高声大喊‘三儿,你在哪里’来舒缓一下内心的压抑和痛苦。”

  思念女儿偷写日记思念父亲

  田昱的妻子石晓红拿出一张一家三口一起去水库游玩时的合影,说这是她与丈夫结婚20年时照的,也是田昱一家三口最后一次合影。如今,原本一个和美的三口之家,只剩下孤儿寡母。

  田昱的逝去,对于18岁的女儿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石晓红说,女儿得知父亲去世后,就得肺病病倒了,时至今日仍需要服药。

  田连元还透露,孙女平常不爱说话,和爸爸最好。儿媳和孙女见面不敢哭,就怕相互影响引起伤心事,她们经常各自躲在自己屋里偷偷地哭。

  因为即将面临着高考,家人选择对孙女进行屏蔽,没敢让她知道肇事者判刑的消息,清明节也没敢让她去上坟。虽然如此屏蔽,仍阻止不了她对父亲的思念。

  石晓红说,女儿偷偷地在日记中写道:“我再也不能喊一声‘老爸’,将来我结婚时也没人陪我一起参加我的婚礼,再也不会有人陪我买衣服了!”

  石晓红还说,过去不会开车,现在逼着自己去学开车,过去不用自己做饭做菜,现在不得不在厨房里贴上菜谱,照着学做饭做菜。

  回应田家认为“判决轻了”

  3月31日,沈河区人民法院依法判处肇事司机赵晓明犯交通肇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与此同时,田连元向法院提起了民事诉讼,向肇事司机赵晓明、租车单位中铁九局集团有限公司、车主张晓龙、保险公司中国人民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长春市分公司第一营业部索赔410余万元。其中,误工费326万元、精神损失费60万元,成为索赔项目中钱款最多的两项。

  此外,田昱妻子石晓红也单独向法院提起了民事诉讼,要求法院判令赵晓明等四被告赔偿死亡赔偿金、丧葬费、精神损失费等100余万元。

  判决后,记者曾多次联系田连元都没有回应。4月5日,田连元敞开心扉,说出了对于判决结果的种种看法和感受。田连元说:“我在情感上的这种感觉,也代表了公众的想法,判决轻了!我们希望能按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罪,但很遗憾法院没有采纳。肇事者是醉驾,应该与不是醉驾的交通肇事有所区别。”

  多少钱都换不回儿的命

  对于索赔410多万,田连元说:“这个数字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可能是多了一点,但对于我和我儿子来说,我觉得这个数额不大,甚至可以要得更多。就是给我4个亿又有什么用,也换不回来我儿子一条命。我们这个岁数,不在乎钱。儿子在我身旁,我们活个亲情,求得一个家庭完美、天伦之乐、事业和谐,赔多少又能有什么用呢。”

  田连元透露,当时律师给自己一张索赔单子,并让他在上面签了字,当时索赔单子上只罗列了各项损失费名称并没有具体数字。事后,律师根据实际情况一一核实填写出410余万元。“这绝不是狮子大张口,想多少要多少,这都是有依据的。”田连元说。

  “因为这场车祸,我原本需要录电视长篇评书、广播长篇评书、给中国曲协写表演理论,再加上一些零碎活动,当嘉宾、做主持,都没有完成。另外,虽然我们要了410多万元,但这并不是法院最终判决结果,法院会不会认同,最终又能判多少,这都是无法确定的。有人只是感觉要了这么多钱,他是不会去想象我们失去亲人的痛苦的。”田连元说。